大雄



前幾天回書店,聽說跟我十分不熟的4號小幫手要去當兵了,我便隨口問:「他是去當『真正的兵』,還是......」

沒想到,立刻、立刻被店長&同事嗆,說我太自以為是,我內心一個反應:啊我就真的當很辛苦的兵啊......

今天Youtube推薦我看一個影片,一個youtuber聊他的入伍故事,我一聽到他只去成功嶺十幾天,而且還是當替代役,內心白眼:這算當兵嗎?(請不要電我歧視,我已在書店被電)

想起一個故事,當兵最後一、兩個月吧,一票玩到底,從各種演訓都經歷過,到了最後的三軍聯合演訓,俗稱聯勇,也結束了。炎熱的七、八月天,我是最後一批回部隊的阿兵哥,最末一兩星期在墾丁,已是老兵,沒有任務,長官都回駐地了。每天除了掃掃地,恢復場地,也就是站很爽的安官。

話雖這樣說,身為當地少數的士官,還是不免忙碌,只是最辛苦都已經過去了。某天,終於輪到我去出一個非常爽的公差,外出當地國小除草。

這種勤務,除了可以換便服,還可以逛外面的7-11,簡直是太棒了。大部分的阿兵哥都有機會出這種勤務,可是不知道為何,從沒輪到我(我就是坎吧)。記得很清楚,早上除草,中午在7-11吹冷氣吃涼麵,深深有一種自由真美好的感覺。尤其是當兵已經開始倒數了,最辛苦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。結束了準備一整年的演訓,心裡挺輕鬆的。當時我連智慧型手機也沒有,坐在711只是發呆,可是一切的風景都很不錯,當時大概是覺得:為何沒當兵時每天都可以如此,卻從未覺得這麼棒啊!

那天下午,學校的女老師,找了溫文儒雅的男老師開車送我們回營區。我們十分感謝他們兩位。只是那個男老師聊天聊著便說到,他也當過兵,替代役,不過有上成功嶺,問我們當一般兵,應該就像成功嶺一樣吧?我們三言兩語打發了他

其實,我們私底下都討論過,覺得新訓單位成功嶺,再辛苦都比不上真正下部隊。那天,下了男老師的車,一群阿兵哥便開始數落圍剿那位男老師。

現在回想起這種整件事情,覺得那位男老師十分無辜,莫名其妙載了一群很白癡的阿兵哥,想不到別的話題,便善意投我們所好,聊些當兵的話題,讓我們覺得自己跟人世間還不會區隔太遠。

至於我們下了車,怎麼說他,他可是一點也不在乎。我們一群人,又回去那牢房鐵壁之中。

就是某一種時間差吧,在那個時刻的人們,就會突然變得腦子很遲鈍,一點也感覺不到那位男老師的可愛與善良。而至於回想起那段歲月,腦子就會退化成當時的狀態。

自由真美好啊,現在可是每天都過著這樣的生活,又如何是好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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